摘要: 民国31年前后,老家巩县发生了旱灾。为了活命,我的爷爷逃荒到了济源县做起了制瓦盆换钱、粮的小生意,爷爷是制陶的行家里手,烧制的瓦盆模样美观、结实耐用,再加上他为人忠厚老实,所以没多久就在当地站稳了脚根儿 ...
民国31年前后,老家巩县发生了旱灾。为了活命,我的爷爷逃荒到了济源县做起了制瓦盆换钱、粮的小生意,爷爷是制陶的行家里手,烧制的瓦盆模样美观、结实耐用,再加上他为人忠厚老实,所以没多久就在当地站稳了脚根儿。解放前夕,爷爷在好心人撮合之下与济源承柳镇王庄村一位朴实的女人,也就是后来我的奶奶成了亲,一直在济源生活了二十多年。爷爷常年在外奔波,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家乡的亲人,1968年冬,他下定决心结束这种煎熬,带领全家回到了我们老家——巩县芝田公社羽林庄大队。 到巩县老家后,爷爷的思乡之情无形之中转嫁给了奶奶。尽管巩县与济源相距百十公里,但是因为交通不便,在奶奶看来她的家乡仿佛远在天边。每逢佳节倍思亲,奶奶思念亲人的苦衷爷爷深有感触,所以爷爷年年都尽可能让奶奶在农闲时节回娘家小住,与父母姊妹团圆。上世纪80年代初,奶奶娘家喜事不断,作为长辈她自然要去祝贺,这期间,我有幸跟随我的父母陪着奶奶去了一趟济源,现在回想起那次经历,舟车转乘之繁琐,车辆颠簸之劳顿真是苦不可言。 那年冬季,我们去济源是参加小国表叔(奶奶的侄儿)的婚礼,先后换乘了六次车船,几乎把那个年代的交通工具坐了一遍。出发的当天凌晨,爸爸妈妈就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,其实昨晚他们已对我约法三章,不准哭,不准闹,不然把我撇在家里,当时我虽然极不情愿,但没敢丝毫流露。到了家门口,我们坐上爷爷早已套好的毛驴车,顶着那黑咕隆咚的夜色向巩县黑石关火车站走去。天刚朦朦亮,毛驴车到黑石关车站还没停稳,父亲便跳下车,大步流星跑到售票处购买了到洛阳东站的火车票。 那时候火车时速很低,而且每个小站都要停,我们到洛阳已过九点了。下了火车,父亲背起我一路小跑到汽车站,挤上了发往孟津县白鹤公社的公共汽车。售票员说我们,你们再晚来三分钟,车就出站了。后来,听我的父亲讲,洛阳发往白鹤公社的公共汽车一天只有两趟,如果赶不上,只能住洛阳。到白鹤公社下车后,我们马不停蹄向黄河渡口赶,同路人议论,去济源最后一趟摆渡的木船是下午4点整,假若赶不上,只能望河兴叹了。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坐船,非常兴奋,奶奶却说我,小孩子坐船不能说话,不吉利。在船上,奶奶把我搂在怀里,捂住我的嘴,生怕我胡言乱语,伴随着既高兴又惶恐好奇的心态,我稀里糊涂地过了黄河。 来到河对岸,我们又步行了一公里左右到达坡头公社,坐上了发往济源县城的公共汽车,待到县城车站下车已是繁星点点。在济源化肥厂工作的我二叔早已等候在车站,他迫不及待地接过行李,头一句话就说:“看来你们今天坐车很顺,下这车、上那车的时间一点没耽误,都是前后脚的功夫,要不然可是一步跟不上,步步跟不上呀”。当晚,我们住在了二叔家,第二天一大早,我们沿着坑坑洼洼的山路,时而骑车、时而推车向王庄村走去。 自从去了济源一趟后,我就懵懂地认为奶奶的娘家离我家很遥远。那个年代人多车少,与其说“坐车”倒不如说是“立车”,整个来回除了毛驴车、坐船有座位之外,其余路程父母都站立着,年过半百的奶奶久站力不从心,父亲就执意让奶奶坐到行李包上,奶奶再三推辞,拗不过我父亲只好坐下来,把行李包中烘烤过的旱烟叶“制作”成了旱烟沫儿,第二天,亲戚们看到了来自巩县特殊方法制成的旱烟沫后忍俊不禁。曾经在我童年的一段时期,每当我的二叔回老家,或者奶奶的娘家人到我们家来,我的脑海里都会不由自主地出现爸爸背着我,妈妈背着两大包行李,奶奶围着方头巾,迈着想走也走不快的小脚,着急地赶路画面。 这么多年来,尽管巩义与济源远隔“万水千山”,但是始终未能阻隔我们亲戚之间频繁的礼尚往来。随着国家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,各项为民、惠民、务民政策逐步实施,我越来越觉得离奶奶的娘家更近了,原来巩县至济源三天一个来回的路程,在九十年初变成了来回仅需一天。 2017年中秋节,我们姐弟三人自驾车到济源看望我的二叔,按照导航指路一个半小时就到了二叔家。闲谈中我与二叔聊起了这段往事,二叔更是感慨万千。他说,那个年代倒六回车,一天之内到济源是你们运气好,有好几次没赶上下班车,他都是在车站蹲了一晚。接着又说,党的十八大以后,国家出台的各项政策更加深入人心,党和政府把好事、实事办到了老百姓的心坎上,我们出行的方式更加多元化,原来做梦都想去的旅游景点我和你婶都去遍了,正说着,二婶拿出了他们近年来去深圳、拉萨等地的旅游照片…… 作者:周虎军 编辑:神采巩义 配图源自网络,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|
春去春来,巩义市康店邙岭的花如期盛开:菜花黄,杏花粉,
“春日游,杏花吹满头。陌上谁家年少,足风流。”岁月流转